狄芳【一梦如是】1
今天黄BO的【听风啸】和戚薇的【陪你天涯】都终于放出了完整版~~
少狄上星越来越近了！！！！
所以忍不住把这篇放出来= =
这是个奇怪的脑洞。。。后面也还没决定是HE还是BE。。
不管不管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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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绕过前面那座湖，就到纪山脚了。”
老者抬手指向视线所望之处，狄仁杰顺着看过去，一片清幽翠郁的山的轮廓隐没在湖面迷雾之中。他赶紧拱手道谢，唤了茶间稍作休息的二宝继续赶路。
离家已数月有余，兜兜转转总算找到了纪山的所在地。狄仁杰兴奋的恨不得能化出羽翼纵身飞过去，脚下的步子自然也跟着迅捷起来。这下可苦了侍仆二宝，原本在并州舒舒服服的住着大房子，当个成天没事就偷懒的小跟班，谁知少爷一个心血来潮说要找什么大师学习什么术的，和老爷一言不合，竟真的带着他离家出走了。
连日来的东奔西走脚掌都肿了，刚刚休息一会还没缓和过来，又得往死里赶。二宝委屈的哼哼：“少爷！你这是何必啊，就跟老爷道个歉咱回去得了，这道听途说的事哪里能当真呢？再说了，就算真的找到那什么大师，万一他不肯教你呢？不是白来一趟嘛…”
“啰嗦，赶紧跟上来！”都到眼前了哪有放弃的道理，狄仁杰也不与他多说，只顾埋首疾行。
二宝唯有捶胸顿足暗暗后悔，真不该在夜市上淘了那个奇奇怪怪的机关鸟儿，还献宝似的拿给少爷，由此便勾起了狄仁杰巨大的好奇心，好几个月门都不出就鼓捣那玩意儿。
并州城的人都知道，狄知逊的独子狄仁杰，从小聪明伶俐好学好动，可偏偏不屑于考取功名，唯独对稀奇古怪的事醉心痴迷。自打得了这栩栩如生能飞能动还能叫的机关鸟儿，狄仁杰简直觉得天地都为他敞开了一扇新的大门，他一定要习得这偃术的精髓，甚至不惜跋山涉水来拜师学艺。
说到底，二宝觉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，要是当初没有送那只鸟给少爷，也就没有现在的奔波劳累了。
“哎呦！”二宝闷闷的想着忽地就撞上了狄仁杰坚实的后背。
“怎么了少爷？怎么不走了？”
狄仁杰抱着手，边抓耳朵边深思。二宝跟着他的眼神往前一看，顿时到抽一口气，“这这，这没路了吧？过不去啊。”
“不，这是为了阻挡外人故意设下的机关。”狄仁杰看着深坑里的巨大木桩齿轮说。
“那咱们还要去吗？强行进入怕是惹得主人家不高兴吧？”这高人明显不想被打扰，二宝希望他家少爷能及时知难而退，打道回府，这样他就不用再跟着吃苦了。
可惜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，狄仁杰非但不气馁，还很自信的笑道：“那可不一定，我若是破了此机关，大师也许觉得我资质非凡，更加愿意倾囊相授啊！”
说罢便飞身跃下，稳稳的踩在一处齿轮上，“二宝你过不来就先下山吧，找个客栈住着，等我学成归来再与你汇合。”
“哦，好吧……”二宝垂头丧气道。
“哎等等！万一你学个一年半载我可怎么办啊少爷！少爷！”
“那你就先回并州吧！”
回声从深坑底部传来，自家少爷已经跑到没影了。
越过巨型齿轮，山势的走向引狄仁杰来到一处密闭的石室，眼看再也没别的出口。而石室内摆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，旁边还有一圆形石盘贯穿着木桩，对面位置上亦是同样的摆设。
“雕虫小技，怎能困我？”
不一会，狄仁杰便挪动着大小石块放到两个圆盘上，使得两边重量相同，接着按下木桩，果然密室内打开了一道暗门。
往下是一圈圈旋转而下的石梯，深不见底。每过一层，踩过的地方就会轰然崩塌，因为看不清最底下是什么情况，就不仅是考验速度，还得考验勇气了。
“这应该是最后一关了吧？”
狄仁杰深吸一口气，摒住丹田之力，果断俯冲了下去。
幽谷中，兰草丛生，溪流潺潺。
入眼之处，与外面险峻的机关形成强烈的反差。
终于闯过重重关卡的狄仁杰，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，只觉眼前似误入桃源仙境。
“好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村。”
谷中矗立着三层结构的硕大木屋，怎么看怎么像那位传说中的大师亲手打造的建筑。想必这就是那世外高人的居所了，狄仁杰整理了衣装，拍拍灰尘，清清嗓子，对着门口郑重鞠躬：“在下狄仁杰，求见谢衣大师。”
没有回音，又作了一揖；“在下狄仁杰，恳请大师赐见。”
良久，除了鸟语蝉鸣和自己的呼吸声，再无别的动静。
难道是不在吗？就这么走了未免不值。
狄仁杰上前一步，轻轻抚上木门，手还没推，门却是自己开了。
“来者何人？”
玄关处站着一位年轻人，星眸玉面，点绛唇，锦袍束身，气质出世而绝尘。
好一个俊俏的公子。
狄仁杰呆愣的看着屋里的人：这这…这也长得太好看了吧？声音也这么好听……
可是谢衣应该比自己年长许多啊？怎么看上去却如此年轻……
生怕无礼冒犯到高人，狄仁杰稍稍敛了心神恭敬道：“在下对偃甲机关十分痴迷，听闻大师在偃术上已登峰造极无人能比，特来拜会，恳请前辈指点一二。”
年轻公子面色淡然，居高临下看着他微微摇头：“家师多年前就出谷云游去了，至今未归。”
高人不在？此番难道真的白走一趟？
“你能闯进来，自然也有本领出去了，请慢走。”
狄仁杰可不甘心就这样离去，眼见那好看的人儿侧身就要关门，他赶紧伸手顶住：“等一下。”
“公子既然称家师，想必是谢前辈的入室弟子，在下对于偃术有许多不明之处，可否请公子赐教？”
“你想让我教你？”
“正是，在下诚心求学，还请公子指点。”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蛮横，可不知怎地，他对这位公子莫名生出许多好感，仍想再和他多说说话。而且来都来到门前了，总不能空手而归。
就在狄仁杰打定主意要死缠烂打的时候，没想到对方稍一迟疑便松开了手，退让一步道：“也罢，家师倒没说过不准教外人，你且进来吧。”
“真的？”如此轻易便说成了，着实让人意外，狄仁杰激动的抱拳：“多谢公子！”
“对了，敢问如何称呼？”
俊俏公子牵动嘴角，轻轻吐出两个字：“元芳。”
元芳…元芳……真是人如其名。
狄仁杰心中喜悦，这人不仅长得好看，还乐于助人，声音好听，名字也好听。他甚至觉得，此次翻山越岭来到这幽谷之中，能遇见这样一位翩翩佳人，也不枉此行。
“那元芳不见外，便叫我怀英吧。”
谷中清幽避世，不知不觉狄仁杰已在此逗留了数十日。起初只是求教一些偃甲机关的浅显学问，却无意中看见谢衣留在木屋中的手札稿纸，这些都是书籍中未曾提到过的珍贵实践，狄仁杰随手翻看起来，就再也放不下了。
元芳见他对偃术如此醉心，倒不像是只图三天新鲜的热乎劲，索性留他住了下来，仔细钻研。
几日相处下来，狄仁杰对元芳更加是刮目相看了，样貌自然没得挑，人品从他愿意留自己住下来还耐心解答所有疑问这点来看，肯定不会差了。除此之外，元芳对五行术数，阴阳风水等都涉猎甚广。世上竟会有如此完美的人，狄仁杰感叹之余不禁想着：弟子尚且如此，那师父的造诣岂非更加望尘莫及？
不过，只有一件事狄仁杰没好意思直接问他。
元芳住在木屋最上层，中间是谢衣的寝屋和书房，狄仁杰就在这里打了个地铺，方便阅读书籍和手稿。一日三餐元芳都会为他准备好简单的食物，却从来不与他同桌。起初他没太在意，后来又想着是不是元芳长期独居久了多少会有些洁癖？既然不愿同桌吃饭，他也不好勉强元芳，还是尊重主人家的习惯吧。
这日，狄仁杰又拾了一本偃甲的图稿来看，上面全是精密部件的注解，每一处谢衣都亲笔标记了原理与作用，堪称孤本。
“对了，元芳毫无保留的给我看这些，谢前辈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？”
元芳停下手中之笔抬起头，“怀英此言差矣，家师毕生心愿就是将偃术发扬光大，造福世人。若他知道你如此诚心研习，又怎会不教你呢？再说怀英天资聪颖一点就通，恐怕再多学些时日就不需要我了。”
“不会的！”
狄仁杰话一出口才发现说的有多突兀，连声解释：“我这些不过纸上谈兵，还从来没有亲手实验一回呢，怎比得上元芳你多年的积累。”
元芳似乎并没有听出他话外之音，仍是面色郑重，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，偃术方可流传下去，若是一代不如一代，那家师的心血岂非终要付之东流？”
见元芳说得这样正经，狄仁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，“所言极是。”
其实，他并不认为徒弟一定会比师父强，只是觉得元芳认真的模样好看极了。
“元芳，你真好。”
“……”
“啊，对了。”
狄仁杰从包袱里拿出那只启蒙了他兴趣的机关小鸟，“我想自己动手学做一个一模一样的。”
元芳接过来看，小鸟颜色暗淡，显然有了些年头，外观还有破损，看来是历经了不少磨难。“这确实出自家师之手，看似简单，内部却精巧绝伦，绝非一只普通的木头鸟。”
“元芳的意思是以我目前的能力做不了这个？”
“不，怀英可以一试，我来帮你。”
偃甲鸟的制造图纸正好收录在书房里，每一个步骤每一道工序都巨细无遗的写在纸上，再加上元芳从旁指导，无需多日，狄仁杰的偃甲鸟已经初具雏形了。
做到这步并不难，可难的是如何让一只偃甲鸟拥有灵性。
“家师的每一件偃甲都有灵性，会认主人，会辨敌友。但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，也不是靠教就教得会的，还需要偃师自己揣摩，就像悟道一样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元芳正在帮忙打磨小鸟的翅膀，狄仁杰看着他的侧脸，突然靠近说：“那元芳你做得到吗？”
元芳摇头，“很可惜，我造出的偃甲在物件精密程度上已经足够和家师媲美，唯独在赋予灵性上，始终没有突破……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
狄仁杰突然有些心疼，而元芳依旧是淡然的样子，没有表现出失落，“如何让偃甲具有你的灵性，这是别人插手不了的事，只能靠自己。”
所以谢前辈出谷这么久都不回来，是因为发现元芳天资有限，无法传承衣钵，他想去另觅高徒吗？
狄仁杰不敢问。盯着元芳精致可人的脸，他猛然甩掉这残忍的想法。
“好了，你试试看。”元芳把打磨圆滑的木头小鸟交给狄仁杰。
轻轻按下机关，偃甲鸟灵活的动了一下，接着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。
“成了！”
狄仁杰兴奋的叫道。
“先拿下来，这里太窄了，会撞坏的。”
狄仁杰赶紧把小鸟收回来，见元芳又取出一个布袋，“你知道偃甲鸟为何会叫，会发声吗？”
狄仁杰摇摇头。
“全靠这个。”元芳将布口袋解开，里面登时发出莹莹亮光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凝音石。”
元芳拿出凝音石放到狄仁杰手中，“它可以保存万物发出的声响，有了它，偃甲鸟才会像真鸟那样叫唤。不仅如此，它还可以保存人声，用来传达消息比信鸽更加方便。”
“原来传信才是偃甲鸟的真实用途啊！”
狄仁杰打开机关，把凝音石存入鸟腹之中，眼睛笑看着元芳，嘴对着偃甲鸟说：“元芳，谢谢你。”
然后触摸机关，果然，鸟嘴动了一下，犹如回声似得传出狄仁杰的声音：“元芳，谢谢你。”
孺子可教也，元芳满意的点点头，把偃甲鸟拿过来，也对着它说：
“怀英，你真聪明。”
入夜，幽谷中更是静的听不见一点声响。
元芳大概已经睡着了吧？
狄仁杰轻抚着偃甲鸟，“灵性之说，实在玄幻，如何才能做得到呢？”
是常常对着它说话，把它当成活物来信任？还是常常抚摸它，和它培养感情？难不成要滴一滴血上去？
狄仁杰自嘲的摇摇头，滴血什么的，越看越像邪魔外道，谢衣乃偃术一代宗师，自然不会用这种方法了。又暗自叹口气，连尽得大师真传的元芳都没有悟出诀窍，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妄想走捷径了，慢慢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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